
尺 寸: 長11.5cm
吳騫在《陽羨名陶錄》中說:“鳴遠一技之能,間世特出。自百餘年來,諸家傳器日少,故其名尤噪。”一個世紀中,陳鳴遠以他高超的紫砂技藝和當時江南文人雅士相結交而成為那個時代當之無愧的大師。
陳鳴遠字鳴遠,號鶴峰,又號石霞山人,壺隱,清康熙年間宜興紫砂名藝人,是幾百年來壺藝和精品成就極高的大師。所製茶具、雅玩達數十種,無不精美絕倫,他還開創了壺體鐫刻詩銘之風,署款以刻銘和印章並用,款式健雅,有盛唐風格,作品名孚中外,當時有“海外競求鳴遠碟”之說,對紫砂陶藝發展史建立了卓越功勳。他善於製作案頭陳設的清供雅玩和文房用具,像生的菱角、扁豆、花生等等,無不精妙,把果蔬的自然生態錶現的淋漓盡緻,再配以契合果蔬肌理的泥色,令人拍案叫絕。
相比案頭文玩,陳鳴遠所製茗壺因其數量少、保存睏難,更被世人所珍愛。陳鳴遠周旋與江南一帶著名文人之間,如桐鄉汪文柏、海甯曹廉讓等等。高超砂壺技藝和風雅的文人翰墨相結合,使陳鳴遠的作品臻於超塵脫俗,是砂壺工藝上乘之作。
此件陳鳴遠製廉齋銘烏泥束腰壺就是陳鳴遠與曹廉讓合作的一把茗壺。廉齋即曹廉讓,字希文,曹履泰之孫。硤石人。著有《廉讓堂詩集》和《廉讓堂唱和集》。工書法,寫的詩很受當時著名詩人王士禎的賞識。著名畫家王翬還特地畫了《春明摺柳圖》送他。可見也是一代名流。天津市藝術館珍藏的陳鳴遠精製的天雞紫砂酒壺,作於清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被視為國寶。壺上刻的南北朝時文人庾信的詩句“柏葉隨銘至,椒花逐頌來”,即出自於曹廉讓的手筆。經專家對照故宮博物院所藏《王士禎放鷳圖》後曹廉讓的題跋,確定兩者一緻。這件紫砂壺最初曾藏吳騫處,吳騫在他的《陽羨名陶錄》中就談到:“予嘗得鳴遠天雞壺一,細砂做紫棠色,上鋟庾子山詩,為曹廉讓先生手書”。壺身原有銘文,吳騫還在自己文集中收入親自改寫的銘文。南京博物館有陳鳴遠另一件精心製作“東陵瓜壺”,上麵題刻有“仿得東陵色,盛來雪乳香”等字句,經專家研究,也是曹廉讓手書而由陳鳴遠手製的,說明兩人合作得很好。
此器出自閩南,出土時壺嘴與蓋子口沿俱殘,鄉人無知乃以砂輪磨整,殊為可惜。壺胎砂質堅緻,摻以五色砂泥,色採斑讕,極具視覺美感。胎質精細,色澤光潤, 包漿自然。體型精緻小巧,壺蓋上隆近半圓形,茶壺壺底平整,假圈足中留出四個犴門,以虛空間破沈悶感,形成虛懷若穀之意。壺鈕作橋形,上方鏤出長方孔,與壺的底足遙相呼應。器形敦穆穩重,中束腰帶紋,壺鈕、底足亦飾方線圈束。壺底行書銘文曰:“一壺清茗,萬卷藏書,明窗淨幾,其樂蘧蘧。”署款“廉齋”。筆韻雅緻,書卷味十足,文字風格細麗娟秀,有晉唐風格,靈秀清逸之中不失遒勁古韻。《陽羨砂壺圖考》載有一件風雨樓所藏“曹廉讓束腰鳴遠方壺”拓本,作者張虹記曰:“鄧秋枚以鳴遠方壺拓本寄贈,並雲此壺題識乃曹廉讓手筆,蓋鳴遠客海甯時,嘗館於廉讓家。”此壺其形製銘文書法皆與張拓本極為相似。壺身吟有“陳鳴遠製”篆刻款識。
中國的紫砂工藝,在十六世紀中期到十七世紀前期是名家輩出的高峰期。清初及康熙前期,砂壺製作趨於低潮。著名的《宜興縣誌》時,隻列舉 了陳鳴遠一人。陳鳴遠活躍於康熙中期到晚期,所結交的皆為上層文人和官宦世家。他所製的紫砂壺數量不多,隻為極少數人需要而定製,因而傳世作品極為有限此件砂壺不得不說是其作品中之精品,足以使藏家發古人之幽歎,回味陳鳴遠高超的藝術造詣。